故事那夜他们彼此交付自己,并许下一生一世

夜。

静静矗立的高塔上空,挂着一弯苍白的月牙。

少女在高塔里安静沉睡,眼角犹有泪痕。

旋转楼梯突然响起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,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
“把锁砸开!”

哐当!锁头和铁链应声落地,沉重的铁门被人一脚大力踹开。

薄欢颜从睡梦中惊醒,弹坐而起,带着一丝未完全清醒的迷茫。

啪嗒一声,来人揿亮了灯,灯光很刺眼。

她下意识抬手遮挡住双眼,等适应了,才放下手,朝铁门的方向看去。

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,沉默地与她对视。

薄欢颜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,用力揉了揉眼睛,再看仔细一些。

不会错!此时此刻站在几米外的人,正是五年来她日思夜想的桑梓谦。

顿时,委屈和重逢的喜悦夹杂在一起,一并涌上心头,全部化作滴滴晶莹的泪珠,从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
梓谦终于回来了,来救她了!

“梓谦!”

回过神来的薄欢颜,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,热泪盈眶地朝桑梓谦跑去。可他却在她投入怀抱的前一刻,往旁边躲开了。

薄欢颜愣住了,有些错愕地看着他。

“先离开这里。”桑梓谦下巴紧绷着,嗓音是她所熟悉的,但又透着些冷淡和疏离。

他脱下军装外套,让她穿上。

外套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,薄欢颜的心顿时定了不少,暗笑自己太紧张。梓谦没有变,和以前一样温柔体贴。

离开前,薄欢颜最后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五年的“囚牢”,心情有些复杂。

桑梓谦面色微冷注视着她,等她走出去了,自己才迈步出门,冷声命令守候在门外的士兵:“把这里烧了。”

点燃的打火机被扔到床上,火苗忽闪了一下,瞬间燃着了被子。很快,整个房间陷入一片火海中。

端城的四点,天还很黑,离高塔不到半里的薄宅却是灯火通明。

进门的那一刻,里面传出小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声:“你们不要抓我爸爸!爸爸……爸爸……坏人,放开我!”

大厅里,几个江左军的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。男人穿着睡衣,头发凌乱,左边脸颊鼓起一大块红肿,嘴角在流血。

一个副官模样的人抱着拼命挣扎的小女孩,正从二楼走下来。

“贝贝!”薄欢颜冲过去,从副官手里抢过小女孩。小女孩生得粉雕玉琢,像个缩小版的薄欢颜。

“妈妈!呜呜呜……”贝贝抱住薄欢颜的脖子,眼泪大滴大滴掉落在她的肩头,将军装外套洇湿了一大块。

“贝贝不要怕,妈妈在这里。”薄欢颜轻拍着贝贝的背,声音低柔地安抚她的情绪。

桑梓谦惊讶地盯着母女俩。欢颜生了个女儿,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人禀报他?

“少帅!”李副官朝桑梓谦行了个军礼,紧接着向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,“把薄瑾臣带上来。”

桑梓谦将视线从薄欢颜母女身上收回,投向狼狈不堪的手下败将:“薄城主,别来无恙。”

“桑少帅带兵私闯民宅,不会只是为了叙旧吧?”薄瑾臣傲然站立,身姿挺拔丝毫不逊色于桑梓谦这个江左军的少帅。

“我跟你无旧可叙。”淡淡说完,桑梓谦突然拔出腰间的枪,对着薄瑾臣扣动扳机。

第2章贝贝是谁的孩子

震耳的枪声过后,薄瑾臣咚地跌跪在地板上,中枪的大腿血流如注,额头上迅速沁出大颗的冷汗。

“这是还你五年前射我的那一枪。”桑梓谦一边说,一边将枪放回到枪套里。

“爸爸!”贝贝大喊,使劲挣扎。

薄欢颜担心抱不住,摔了她,只好放她下地。

贝贝迈开小短腿跑过去,张开双臂,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薄瑾臣的面前。

四岁多的孩子,身高还不到桑梓谦的腰部,却勇敢地与他对峙,大声说:“坏人!不许你伤害我的爸爸!”

“爸爸没事,贝贝听话,去妈妈那里。”薄瑾臣忍着伤口的剧痛,努力维持着平常跟贝贝说话的语气。

“我不走!我要保护爸爸!”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坚持。

贝贝叫薄瑾臣“爸爸”?

“欢欢,她是你和谁生的孩子?”桑梓谦俊脸浮上一层寒霜,鹰眸漆黑幽深,仿佛正在酝酿一场风暴。

“贝贝是我的女儿。”薄瑾臣抢先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
“叔叔,你明知道贝贝是梓谦的女儿,为什么要这么说?”薄欢颜难以置信地看着薄瑾臣,从他的眼底看见一丝令她不安的淡嘲。

她转向桑梓谦,有些急切地解释起来:“叔叔是贝贝的养父,你才是贝贝的亲生父亲。五年前那个新婚夜,我们……后来,我发现自己怀孕了。”

想起那个夜晚,他与欢颜彼此交付自己,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,桑梓谦的脸色缓和下来,眼里多了一些温和笑意。

“呵呵。”薄瑾臣轻笑,语气里带了一丝嘲弄,“贝贝姓薄,不姓桑。当年,整个端城的人都喝了贝贝的满月酒。桑梓谦,你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,就知道贝贝绝对不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。”

闻言,桑梓谦面色一冷,眼里笑意瞬间消失。

“李副官,把孩子抱走!”他一声令下,李副官赶紧上前,迅速将贝贝抱到一旁去。

桑梓谦伸手拿过旁边士兵手里的步枪,将枪口顶着薄瑾臣的眉心:“贝贝是我的亲生女儿,是不是?”

薄瑾臣一动不动,一脸视死如归:“开枪吧!打死我,你也改变不了事实。”

“不说是吗?”桑梓谦眯眸,拉栓上膛。

薄欢颜惊得抓住桑梓谦的手臂,试图让他移开枪口:“梓谦,叔叔是我在薄家唯一的亲人了,看在他养了贝贝那么多年,衣食无缺,悉心照顾的份上,你放过他,好不好?”

桑梓谦纹丝不动。

“梓谦,相信我!”薄欢颜放开手,转而抱住他的腰,脸贴上他的心口位置,“我从未背叛过你,我对你的爱也从未改变过。”

片刻后,头顶上方传来一道重重的叹息声。桑梓谦将步枪递回给一旁的士兵,回抱住她。他的手臂很有力,力气大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扼断她的纤腰。

“李副官,立刻将薄瑾臣押入水牢,严加看管。”桑梓谦下令。

薄欢颜猛地抬起头:“不能把叔叔关进水牢。他的腿有伤,伤口长时间浸泡在水里,会感染的。”

端城的水牢可是关押穷凶极恶囚犯的地方,用铁链将人绑在木桩上,人站在水里,最深的地方水可没过腰部,加上水质恶劣,老鼠、蟑螂成群出没,根本不是常人能待的地方。

第3章求我

“你在心疼他?”桑梓谦眼神复杂地盯着薄欢颜。

“我……”薄欢颜迟疑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,执行命令!”桑梓谦顿时不悦,冷声训斥李副官。

“是!”李副官立刻朝那几个士兵挥手,“还不快点将人带走!”

“不要!梓谦,求你收回命令,不要送叔叔去水牢。”

“欢欢,不要求他!不用担心我,我顶得住。你照顾好贝贝……”薄瑾臣被迅速带出房子,后面的话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,听不真切了。

“不要带走我爸爸……唔……”

李副官捂住贝贝的嘴,觑一眼桑梓谦难看的脸,小声在她耳边恳求:“我的小姑奶奶,别喊了,再喊少帅要发火了。”

“为什么要为他求情?”桑梓谦把薄欢颜的脸转回来,低头睨着她,眼里一片暗沉冷凝,“他囚禁你整整五年,你不恨他吗?”

薄欢颜想了想,“如果不是叔叔,我们不会分离五年,我不会失去五年的自由,也不会失去亲自抚养贝贝的机会。但你问我恨不恨他?最初的时候,我对他是有过怨恨的,后来……看见他将贝贝照顾得那么好,像对亲生女儿一样,我心里的怨恨就淡去了很多。”

“梓谦,你已经还了当年的那一枪。看在他悉心照顾过我们的女儿的份上,放了他,好不好?”

“不可能。只是一枪,不足以还清他欠我们一家人的债。”

“那至少换间牢房,找个医生给他治疗枪伤。”

“……求我。”

薄欢颜一愣,她刚才不是一直在求他吗?

“你要我怎么求你?”

“那要看你愿意拿出多少诚意了。”桑梓谦眯眸,视线不自觉下移到她的唇上,目光中多了一份灼热。

薄欢颜想了想,踮起脚尖,试探着在他的唇上轻触了一下,退开,低声问:“是要这样的诚意吗?”

“嗯。不够,要再多一点……诚意。”桑梓谦面无表情地说。

薄欢颜好像想起了什么,眸里浮上一丝笑意,轻轻捶了两下他的胸口:“贝贝还在呢,不要教坏小孩子。”

“如果我偏要呢?”桑梓谦扣紧欢颜的后脑勺,低头。

“这下你该满意了吧,可以放过叔叔……啊!”

薄欢颜的话还没说完,桑梓谦一下子将她抗到了肩上,大步流星往门外走。

“少帅,贝贝小姐怎么办?”副官还抱着贝贝,急忙追上来问。

“将薄瑾臣押入水牢后,你亲自把她送回少帅府。”桑梓谦脚步不停,很快就把副官甩到了后面。

一听梓谦还是要将薄瑾臣关进水牢,薄欢颜立刻挣扎起来。刚挣扎了两下,啪的一声,挨了一巴掌。

薄欢颜愣住了。

从出生到现在,她就没挨过巴掌。桑梓谦是第一个打她的人,而且打的还是那个的地方。

反应过来后,薄欢颜挣扎得更厉害了,一边用拳头捶打桑梓谦的背部,一边大喊:“桑梓谦,你混蛋!我已经表示了诚意,你还要把叔叔关进水牢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第4章更多的诚意

“别闹!”桑梓谦居然又打了一下。

他扛着薄欢颜穿过庭院,走出薄宅。

路边停着一辆军用吉普,司机从副驾驶的后视镜看到了桑梓谦,立刻下车,把后座的车门打开。

“少帅,请上车!”

“车钥匙留下,你自己回去。”

司机懵了一下,反应过来后,偷偷瞄了薄欢颜一眼,迅速闪身走人。

桑梓谦放薄欢颜下来,“上车。”

薄欢颜将裙摆往下拉了拉,拢好身上的外套,向副驾驶位走去,半路被他抓住手臂扯回来,推进车后座。

他跟了进来,锁上车门,居高临下睥睨着她:“想要救薄瑾臣,你需要拿出更多的诚意来。”

他低下头,先后亲吻过欢颜的眉心,鼻尖,稍微停顿了一下,贴上她的唇。

薄欢颜一动不动,既不配合,也不反抗。

她和桑梓谦本就是夫妻,他想要,她不会矫情地拒绝。但他拿薄瑾臣的性命来要挟她,这让她心里有些抵触。

薄欢颜的冷淡态度引起了桑梓谦的不悦,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:“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?想救薄瑾臣,又想为他守贞?”

“你胡说什么!我只有过一个男人,就是你!你要是不相信我,就别碰我!”薄欢颜很生气,这是对她的侮辱。

“证明给我看,”桑梓谦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胸前,“我就相信你。”

从十七岁那年相遇开始,薄欢颜对桑梓谦的爱从未动摇过。如果他需要一个放下心中芥蒂的理由,才肯拥抱她,那么她就成全他好了。

从领口的第一颗纽扣开始,他突然按住了她的手。

薄欢颜抬起眼睛,不解地看向桑梓谦。

他深深看着她:“你想清楚了?一旦你成了我的,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。以后,就算天塌下来,你也别想离开我了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早上,薄欢颜在一间豪华的卧室里醒来。

昨晚做到后来,她体力不支,累得睡着了,也不知道桑梓谦有没有遵守约定。

“欢欢,开门!”桑梓谦敲响浴室的门。

“你稍等一下,我马上出去。”薄欢颜关掉花洒,匆匆擦干身上的水,穿上从衣帽间拿来的男式衬衫。

打开门,面前矗着一堵肉墙,男人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桑梓谦穿着军裤,上身则只有一件军装背心,已经被汗水浸湿了。

难怪早上起来没有看见他,原来是去晨跑了。

“你让一让。”他堵在门口,她出不去。

“一起洗。”桑梓谦不动,声音喑哑,灼热的视线落在她微微敞开的衣领处。

“我洗过了。”薄欢颜合拢衣领,挡住他的视线,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
“陪我再洗一遍。”他不由分说,将她推回到浴室里,随手落了锁。

在他得意张狂的笑声中,红着脸,裹着大浴巾逃出浴室,重重摔上门。

咔哒!房门突然打开,一个身穿洋装,长相清秀的女人走进来,女仆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。

第5章云秘书

薄欢颜诧异地停住脚步,视线与女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
“欢颜!”那个女人率先反应过来,冲过来,一脸狂喜地抱住薄欢颜,“太好了,你没事!你知不知道,这些年,我有多担心你!”

“……思柔。”薄欢颜的右眼皮开始狂跳,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来。

云思柔是她在女子学堂的同学兼闺中密友。自从她被薄瑾臣囚禁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云思柔了。

现在,云思柔带着行李突然出现在少帅府,不问一声,就直接进了她和桑梓谦的卧室。

“欢欢,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。”浴室里传出桑梓谦的声音。

几乎就在桑梓谦话音落下的瞬间,云思柔松开手,四下寻找,口中道:“衣帽间在哪里?”

很快,云思柔就找到了衣帽间的位置,眼睛一亮,就要走过去。

薄欢颜抓住云思柔的手臂,她回过头,面露疑惑:“欢颜,怎么了?”

薄欢颜似笑非笑:“我来吧,这是我身为妻子应该做的,就不麻烦你了。”

云思柔露出尴尬的表情:“之前照顾梓谦的时候,我做惯了,所以……欢颜,对不起!”

叫的这么亲热,还……做惯了?

这些年,她不在桑梓谦身边的时候,都是云思柔在陪着他吗?

薄欢颜顾不上多想,快步走进衣帽间,先拿了一件桑梓谦的衬衫穿上,然后取了里外一整套衣服,送到浴室门口。

瞥了一眼赖着不走的云思柔,她刻意用身体挡住门口,才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。

门开了。桑梓谦围着浴巾站在门内,看见薄欢颜冷着一张脸,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,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,调笑道:“刚才是我孟浪了些,别生气了,吃完早饭带你去见薄瑾臣。”

“快去穿衣服吧。”听说可以去见薄瑾臣,薄欢颜的脸色缓和下来,将衣服往他怀里一塞,砰地关上门。

不多时,浴室的门再次打开。桑梓谦衣着整齐,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出来。

“少帅!”云思柔从沙发上站起,含笑看着他。

“云秘书,你怎么来了?”桑梓谦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外。

云思柔的笑容微微凝固:“少帅收复端城之后,需要一段时间来整顿军政要务。我身为秘书,待在您的身边,为您的工作,是我的职责。另外,我离家多年,也想回来看看爸妈是否安好。”

桑梓谦嗯了一声:“那就留下吧。”

“云秘书的住处,我来安排吧。”薄欢颜主动提议。

“那就辛苦欢颜了。”云思柔温软笑道。

“不辛苦。身为梓谦的妻子,安排客人的住处是我分内之事。”薄欢颜大大方方地说。

“欢欢,你嫁给我是来享福的,别太辛苦了,不然我会心疼的。这些事,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。”桑梓谦揽住薄欢颜的肩,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。

云思柔站在那里,轻咬唇瓣,一副委屈的样子。薄欢颜瞥见,觉得有些好笑,心想,她有什么资格觉得委屈?

“知道你对我好啦。”薄欢颜故意娇嗔地瞥了桑梓谦一眼,“如果不是云秘书,换了是其他人,我也就交给下人去办了。”

第6章给少帅的报酬

女仆已经被云思柔打发走了,行李箱正安静地躺在地板上。

“云秘书,需要我帮你提箱子吗?”薄欢颜故意问。

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云思柔弯下腰去提行李箱。洋装里面没有穿高领衬衫,衣领低垂时,露出脖子下方一抹皎白,以及内里胸衣的蕾丝花边。

薄欢颜下意识想知道桑梓谦是否留意到了,一扭头,不偏不倚撞上他看着她,若有所思的目光,以及唇边淡淡的笑意。

桑梓谦恐怕早就看穿她的心思,所以刚才那么配合她,在云思柔面前秀恩爱。

出了卧室,薄欢颜在前面走,云思柔提着行李箱跟在后面。

“欢颜,”云思柔追上来,“我们刚经过了客房。”

“你住楼下的客房。”薄欢颜头也不回,继续往前走。

“楼上明明有客房,你为什么不让我住?”云思柔越过她,拦住去路。

“因为,”薄欢颜微笑看着云思柔,“家人住楼上,外人住楼下,这是少帅府的规矩。我刚定的。”

“我以为我们是比姐妹还要亲密的好朋友,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么想,而你一直把我当成外人。”云思柔委屈地说。

“再亲密的好朋友也不等同于家人。”

“可我一直当你是家人!”云思柔大喊,忽地扔下行李箱,抹着眼泪跑下楼去了。

薄欢颜愣在原地,脑子有些懵。

云思柔这么一跑,倒显得她强词夺理,咄咄逼人了。

盯着那被主人遗弃的行李箱看了几秒钟,她轻叹了口气,正打算找个下人来,将箱子提到楼下的客房去,一转头,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那道挺拔身影,不由又再叹了一口气。

大意了,中了云思柔的计。

薄欢颜站得笔直,一言不发看着桑梓谦走近,将地上的行李箱捡起。

“怎么把云秘书气哭了?”

薄欢颜笑了笑,答非所问:“这些年,我亏欠了贝贝很多。所以,我想让她住在我们隔壁,方便照顾她。另一间客房,我想重新装修一下,作为贝贝以后长期的卧室。装修好后,隔壁的这间,我也打算改成儿童起居室。”

“这是个不错的安排。”桑梓谦点头,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,“你把这个理由告诉云秘书,她就不会留下箱子,自己赌气跑掉了。”

薄欢颜追上去,走在他的旁边,边扭头打量他的神色,边试探着问道:“你心疼她了?”

“心疼你的手。我要是不过来,你就要帮云秘书提箱子了。”

他的回答太过意外了,薄欢颜有些分神,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。她惊叫着去抓楼梯的扶手,下一秒落进一个宽厚的胸膛。

“没事吧?”桑梓谦关切地问。

薄欢颜还未来得及回答,突然楼梯底传来砰的一声闷响,将两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。

只见行李箱躺在地板上,盖弹开了,女性物品散落一地。

薄欢颜不厚道地笑了,庆幸那些东西不是她的。

桑梓谦尴尬地收回视线,轻咳一声:“别告诉云秘书,是我把箱子扔下去的。”

“放心,我会保守秘密的。”薄欢颜踮起脚尖,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,轻笑着说,“这是给少帅的报酬,感谢少帅刚才的救命之恩。”

第7章管教贝贝

桑梓谦用力收紧手臂,让薄欢颜再度狠狠撞进怀里,一个转身将她压在扶手上,低下头,用力吻住。

直到薄欢颜快要呼吸不了,用拳头砸他的后背,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出去,一把抗起她,往楼上走。

“夫人撩了火,就要负责灭。”

“……”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?

再次重获自由已经是中午时候,薄欢颜全身无力,饥肠辘辘。

桑梓谦终于想起她没有衣服可穿,让人送来了几套崭新的品牌女装。

想到一会要去牢房见薄瑾臣,薄欢颜挑了长衣长裤,将白色衬衫的衣摆塞进裤子里,脚上踩一双羊皮小皮靴,再把长发扎成马尾,脸上不施脂粉,干净利落。

她挽着桑梓谦的手臂下楼,刚走到餐厅门口,里面传出云思柔的声音。

“贝贝,你没骗阿姨吧,薄瑾臣真的是你的爸爸?”

“爸爸教过我,小孩子不能撒谎!”贝贝脆生生地回答。

“少帅,欢颜,你们来了。”云思柔神色慌张地站起来。

贝贝扭过头,不肯看薄欢颜一眼。

云思柔轻轻推了贝贝一下:“贝贝,快叫爸爸妈妈!”

“他才不是我的爸爸!我的爸爸叫薄瑾臣!他打伤了爸爸,还把爸爸抓起来了,他是坏人!”贝贝生气地喊道。

云思柔急忙去捂贝贝的嘴:“贝贝,别乱说话。你妈妈说少帅是你的爸爸,那少帅就一定是你的爸爸。你要相信你的妈妈,她是不会骗你的。”

“妈妈和坏人亲嘴了,我不要妈妈了!我要去找爸爸!”贝贝从椅子上跳下来,迈开小短腿就往外跑。

桑梓谦及时拦住了贝贝,将她抱起。

“放开我!”贝贝胡乱挥舞着小拳头,打向桑梓谦。

“不可以打爸爸!”薄欢颜抓住贝贝的手腕,声音有些严厉。

贝贝突然低头,一口咬在薄欢颜的手臂上。

嘶!薄欢颜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桑梓谦捏住贝贝的下巴,迫使她张开嘴巴。

薄欢颜赶紧把手臂收回来,卷起衣袖查看伤势。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牙印,还好没有出血。

见状,桑梓谦脸色一冷,将贝贝拎到腿上趴着,脱掉裤子,大掌高高扬起,又重重落下。

啪!

贝贝吃痛,哇哇大哭起来。

“梓谦,不要打了!贝贝还小,要慢慢教。”看见她哭,薄欢颜的心也疼,过去要抢回贝贝,却被桑梓谦推开。

“四岁的孩子不小了,应该懂事了。最起码应该知道,不能欺负自己的妈妈。”桑梓谦拧着眉说。

薄欢颜一愣,原来梓谦管教贝贝,不是因为他被咬了,而是为了给她出气。

打了三下之后,桑梓谦停了手,将贝贝的裤子穿好,放她下地:“去给妈妈道歉!”

贝贝含着泪走到薄欢颜的面前,抽泣着说:“妈妈,对不起!”

薄欢颜将她抱进怀里,亲了亲她的脸蛋:“贝贝乖,妈妈不疼了。”

又把桑梓谦的大掌拉过来,将贝贝的小手放上去,再把自己的手叠放上去。

桑梓谦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来,合拢它们,将母女俩一大一小两只手,紧紧包裹在他温暖的手心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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